天是拂晓时分才将将泛起鱼肚白的颜色。
林望一夜没怎么睡却毫无困意。
他比生物钟更早地睁开了眼躺在硬板床上静静地听着窗外的声音。
清水乡的清晨他已经无比熟悉。
远处传来的第一声鸡鸣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紧接着是东边张大妈家开门时那“吱呀”的、从不曾上油的门轴声还有乡政府大院里那条老黄狗睡醒后抖动身体时项圈发出的清脆铃响。
这些声音曾是他初到此地时倍感孤寂的背景音。
如今却像一首听了无数遍的老歌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安详与熟悉。
他起身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最后一次打量这间简陋的宿舍。
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墙角立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
这就是他来时的全部也是他走时的全部。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
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工作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清水乡的每一条河道每一片田地每一个村落的名字和问题。
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便装将那本笔记郑重地放进公文包然后才拎起那个并不沉重的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楼道里空无一人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楼下时却看见王凯已经等在了那里。
年轻人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显然也是一夜未眠。
他看见林望连忙迎了上来想去接他手里的行李箱却被林望避开了。
“乡长……”王凯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头顶那枚[失落]的标签像一片被霜打过的叶子蔫蔫地垂着。
“叫我林望或者林哥。
”林望笑了笑“以后我可不是你们的乡长了。
” 王凯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他低下头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走吧去办公室把最后的工作交接完。
”林望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晨雾清凉带着草木的湿气。
乡政府大院里静悄悄的那栋办公楼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林望的办公室里一切都已收拾妥当桌上只留下一串钥匙和一份他昨晚连夜整理好的交接清单。
“……修路工程的二期款项我已经跟县财政打过招呼下周就能拨付。
你盯紧一点专款专用不能出任何纰漏。
” “……几个村的秋收防火工作方案在这里你拿给刘书记让他定夺。
” “……乡里那几个老大难的信访户情况我都写清楚了新来的乡长人生地不熟你记得多提醒。
” 林望一条一条地交代着声音平静而清晰。
王凯则在一旁拼命地点头像个听讲的小学生他不敢抬头看林望生怕眼里的泪水掉下来。
“行了就这些吧。
”林望将钥匙推到他面前“以后清水乡就靠你们了。
” 王凯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眼中的泪光在闪烁:“乡长……不林哥你以后……还会回来看看吗?” “会的。
”林望看着他眼神温和而坚定“等路修好了我回来走走。
” 交接完一切天已经大亮。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准时停在了乡政府大院门口车牌是云州市的。
司机从车上下来客气地朝林望点了点头。
该走了。
林望拎起行李箱和王凯一起朝着大门口走去。
这短短一百米的路他走了几个月今天却感觉格外漫长。
然而当他走到大院门口时却猛地停住了脚步。
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个八个而是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从乡政府的大门口一直沿着通往村外的主路排成了两行长长的队伍。
有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有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有脸上还带着泥土的庄稼汉子还有那些曾经因为修路补偿款而跟林望拍过桌子的村民。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或多或少地提着点东西。
一篮子刚从鸡窝里掏出来的、还带着余温的土鸡蛋;一捆用红绳扎得整整齐齐的、水灵灵的青菜;几双纳得密密实实的、崭新的布鞋鞋垫…… 他们没有说话没有口号也没有横幅。
只是用一种最淳朴、最直接的方式站在那里看着他。
林望的目光扫过人群他的【情绪图谱】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绚烂。
一片片耀眼的、温暖的金色光芒从每一个人的头顶升起汇聚成一条璀璨的河流。
[不舍]、[感激]、[祝福]、[敬重]……这些标签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像清晨的阳光温暖而耀眼让林望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看到了人群中的张国忠。
老汉的腰杆挺得笔直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他看到林望望过来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村的村代表。
“林乡长”张国忠走到林望面前声音有些哽咽他把手里的布袋子往前一递“俺们……俺们也没啥好东西。
这是各家各户凑的新打下来的花生在锅里炒得香喷喷的您带在路上吃解个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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